关于这方面的讨论目前大多分为两个极端。推崇者要么完全不提这回事,要么以“断保的可能性极低”一语带过。反对者则会抓住这一点不放,想以此把IUL一棍子打死。
其实任何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,而是存在一个“度”的问题。真正重要的问题是,IUL保单在被保人生前断保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,与它在其他方面的优点相比,这个风险值不值得?
这里将讨论限定在“被保人生前”,是因为IUL最主要的作用,就是在被保人去世时让受益人获得一笔身故赔偿。只要去世前保单没有断保,保险公司就会正常进行赔付。在本文中,我会提供一些数据和计算,帮助大家有一个更准确的评估。
首先,在每一份IUL计划书上都会提供两种情形的演示。一种是按照过往实际的平均派息率,以及正常的风险费率。假设我们不去做任何特殊的调整,在这种情况下,保单终身不会断保,并且到被保人100岁的时候,保单价值将与保额持平。
另一种演示是假设指数每年的派息率都是0%,并且保险公司按照合同里允许的最高风险费率扣费。我们还是以M公司的保单举例,按40岁不吸烟男士,保额300万美金,每年保费大约7.4万,交5年。在最极端的情况下,保单的现金价值会在第34年,也就是被保人74岁的时候归零,保单断保。
之所以说这是最极端的情况,因为需要标普500指数连续34年完全不涨或者一直下跌。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经济衰退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大萧条,股市连续亏损了4年。在标普500指数问世到2023年的中间67年里,有48年是正增长。
另一方面,我认为保险公司调高风险费率的可能性也比较低,因为人均寿命会越来越长,保险公司承担的理赔风险也应该是越来越低。
接下来的问题是,虽然最极端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,但是如果未来标普500指数的派息长期低于6.10%的历史平均值,IUL是否也会断保?
如果我们做一个实验,把标普500换成上X指数,从1991年上X指数面世开始算,套用9%和0%的限制,可以算出至今的年均派息率应该是4.35%。
我们用前面同样的例子进行测算,每年保费还是7.4万,指数派息率从6.10%下调,每降0.25%为一档,一直到4.35%,算出来的结果如图。
我们可以看到,如果未来长期的指数派息率降到5.60%,保单在被保人96岁的时候会发生断保。派息率越低,断保年龄越提前。如果派息率降到4.35%,保单在85岁就会断保。作为参考,新加坡居民2022年的出生时预期寿命为83岁,中国内地2021年是78.2岁。
其实除了依赖指数自身的表现,我们也可以主动通过其他方式来降低生前断保的可能性。
第一种方式是在投保时多交保费。还是用前面的例子,按照4.35%的悲观假设,下图显示的是多交不同比例的保费对断保年龄的影响。
即便多交保费会降低保单的人寿杠杆,但是相比其它类型的终身寿险保单,这里的人寿杠杆仍然具有优势。如果多交保费的情况下,指数收益仍然维持了过往平均的6.10%,保单价值就会获得明显更快的增长。
比如按照上图的演示,正常保费情况下,保单的内部收益率IRR最高只有百分之3点几。如果多交50%的保费,保单价值的增长和IRR明显都会高很多。
第二种方式是中途向保单充值。用同样4.35%来计算,原本在85岁会发生断保。假设客户交完前5年的保费以后,第6至10年每年再往里充值2万美金,那么断保年龄就可以延后到92岁。
第三种方式是中途降低保额,因为保险公司承担的风险变小了,扣费就会变少,保单能够延续的时间自然就能拉长。
无论采用哪种方式,这里想要表达的是,即便指数收益明显低于预期,仍然有不同的方法可以保护IUL保单不在生前断保。
而且我们不应该等到快要断保了才有所行动,正确的做法是在保单生效后,适当地关注每年实际的派息金额,如果连续好几年都低于原本的预期,就应该提早介入,这样效果也会事半功倍。
退一步讲,如果看完前面的分析,我们仍然认为IUL生前断保的风险超出了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,也可以通过其他保单来达成同样的目的。这里我列出了新加坡市场上可以提供终身人寿保障的各个保单类型。
其中风险最小的应该是保到99岁的定期寿险。保同样的保额,前期的保费投入也最低。它的缺点是没有现金价值,中途取消保单的话,保费就全部损失了。
然后从左至右,保单的不确定性依次提高,但是需要投入的保费也相应减少。最后一种投连型终身寿险,同样保额的保费投入甚至低于IUL,计划书上演示的数字也更好看,不过这类保单不设保底收益,受基金表现的影响太大,断保的风险我认为也过高,所以不推荐。
在这些选项里面,我不会说IUL是最好的,因为每个人的需求和看问题的视角不同,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一样。没有任何一款产品能在每个方面都领先,但是在我看来,IUL是将各个方面平衡地比较好的一种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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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获SM1奖学金来新加坡留学
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,此后进入保险行业,至今已逾7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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